Gutter Gum

「明明你也很爱我，没理由爱不到结果。」
「只要你敢不懦弱，凭什么我们要错过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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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宇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，对于生活中的很多坏事，他总能笑笑，转眼就抛到脑后去。
但唯独有一个人，像一道坎，他尝试了很多次，都没能跨过去。

朱一龙是一个腼腆的人，但他工作起来十分认真，入戏很快，戏演得很好。
白宇时常会跑到他的房间，拿上被写满标记的剧本，穿着拖鞋十分随意地坐上他的床，和他对戏。
朱一龙近视，虽然度数不算太高，但平常看东西时也会把那副圆框眼镜戴上。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，单手拿着剧本，认真地看台词。他的眼睫毛本来就长，又因为不够翘的缘故，在灯光下都留下了阴影。
“白宇？”
“啊？”
直到朱一龙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，白宇才回过神来。他清了清嗓子，开始声情并茂的念起剧本来。
“你说你这么好，要我怎么舍得放手？”
白宇抬起脑袋对上朱一龙的视线，用赵云澜的语气贱兮兮地说道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他好像看到朱一龙的睫毛颤了一下，然后那人飞快地别开视线，一句话也没说。

后来，他们两个人都心不在焉，对完那一页的剧本，白宇就回了房间。
那一整个晚上，他都没睡好。

朱一龙好像就是沈巍，在被“调戏”时特别容易脸红，也不怎么爱主动挑起话题，这让白宇不知道该怎样和他开玩笑，怕失了分寸。
但他好几次回头，都发觉对方在注视着自己，但是剧本里好像并没有写。
他看出了那双眼睛里的克制与隐忍，又带有些许的不甘，白宇着实被吓了一跳，心想那人的演技可真好。

拍摄进行到后期，离杀青已经不剩几场戏了。
有一场戏，是在绿幕为背景下拍的，这样的戏无疑是考演技的，当然，想象力也得丰富。
那一场戏，沈巍挡在赵云澜之前，替他承受了敌人的伤害。
在片场，当白宇看到满脸道具血的朱一龙时，忍不住用手戳了戳，然后自己的手指也沾上了血。

沈巍冲过去，挡在赵云澜身前，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他立刻吐了一口鲜血，就这么直直的，倒在赵云澜面前。
赵云澜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，他张大了嘴巴，却一个音节都没吐出来。

导演夸他的表情很到位，但真正的原因，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在看着沈巍倒下去时，他下意识伸手去抓住他，可自己却被实实地捆着，动弹不得。但他感受到了，那只企图扣住他的拳头的手的温度，像是在安慰他，叫他安心。

真正杀青那天，朱一龙喝了挺多酒，但始终比不上白宇。白宇整个人喝得晕头转向，逮着人就抱。经纪人知道他这坏毛病，因此禁止他喝过量的酒，不过好在剧组里都是熟人，他也不用维持自己的偶像包袱。

“龙，龙哥？”白宇睁开眼睛，就看到朱一龙那张英俊帅气的脸。
他的脸颊早已通红，浑身酒气。
“你的房间，是这个对吗？”朱一龙一只手扶着白宇，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他问白宇助理要的房卡。
刚踏入房间，白宇就把门给踢上了。“砰”一声，吓了朱一龙一跳。
他本身也不太清醒，但比起白宇，还算是正常的。

“杀青了。唉。”白宇一屁股坐在床上，低着头。今天他是顺毛，刘海就这么垂下来，遮住了眼睛。
“嗯。”朱一龙给他倒了一杯水，坐到他身边，“喝水。”
当白宇抬起头，看着他，伸手去接过那杯水时，朱一龙手一抖，差点把水洒一床。

他的泪在眼眶里憋着，憋得整个眼睛都红了。
朱一龙将杯子放在一旁，抬起手想去拥抱他，却被白宇抢先一步抱着。
白宇哭起来其实是没有声音的，若不是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润，他根本不知道，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。

他们抱着对方，准确地说是白宇不想撒手，就这样，度过了一夜。

那一道界限，横在那，看起来好像难以跨越。
所以那一份情愫，最终谁都没有说出口。但他们都明白，眼神，是不会骗人的。